对话｜农村供水的症结与解决之道必一运动

　　必一运动“关于农村供水，从大的方面来讲，如果不把8亿农民的用水问题解决，中国梦基本上实现不了，高质量供水也基本实现不了，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也解决不了。从小的方面来说，8亿农村的供水市场是有待开发的市场，有可能是未来供水企业发展的重要机会。”在9月4日的“2020（第5届）供水高峰论坛”上，E20环境平台高级合伙人、E20环境商学院院长王立章如是感慨。

　　作为供水企业的下一个“战场”，农村供水究竟是什么现状？存在哪些问题？难点是什么？如何解决？为此，主办方特别邀请水利部农村饮水安全中心处长张汉松，岭南水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助理、副总经理曲小兴，北京首创股份有限公司运营中心常务副总经理王光辉，中州水务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张南一起就“农村供水的症结与解决之道”进行了深入探讨。

　　张汉松介绍，2000年以来，国家分别实施了农村饮水解困工程、农村饮水安全工程、农村饮水安全巩固提升工作，中央和地方政府为此投入了五六千亿的资金。自2000年以来，国家分别实施了农村饮水解困、农村饮水安全、农村饮水安全巩固提升工程，成效非常显著。农村居民从“吃水难”到“吃上水”，并正步入“吃好水”的阶段。截至2019年年底，中央和地方共投资4780亿元，其中中央投资2160亿元。各地共建成1000多万处农村供水工程。农村集中供水率达到87%（2004年为38%），自来水普及率达到82%（2004年为36%），规模化供水（万人工程及城市供水管网延伸工程）服务人口比例达到49%，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农村供水工程体系。到2019年底，全国农村集中供水的供水率达到了87%，自来水普及率达到了82%，成效非常显著。

　　张汉松介绍，从“十三五”结束，即从明年开始，水利部要启动“十四五”农村供水保障工作。

　　“十一五”“十二五”到“十三五”叫农村饮水安全，实际上重点是指解决喝水的问题，水量水质的标准跟城市有差距，特别是水量标准。“十四五”提出来要搞农村供水保障，解决的不单是农村喝水和饮用水的问题，还包括第三产业的用水，包括乡村振兴需要的用水。要发展乡村旅游，乡村的产业都需要供水。

　　从明年开始就叫农村供水，从今后的发展来看，农村供水的水量、水质要跟城市实行一样的标准。所以，当前说的城乡一体化就是今后解决农村饮水安全的一个发展方向，可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转变，意义非常重大。

　　王立章认为，从农村饮水安全到农村供水保障，一个简单的词语变化背后是广阔的市场空间，也是城乡供水一体化的重要体现。城乡之间的差距在包括供水在内的其他各个方面都客观存在。城市供水水质水表有106项，农村是不是也要实现这些标准？城乡供水一体化究竟应该如何执行？

　　对此，张汉松介绍，所谓的城乡供水一体化，其实在名词的理解上有待进一步明晰有很多争议。

　　在《中国水利百科全书》中，水百科里城乡供水一体化就是指对城市供水和农村供水统一规划、统一建设、统一服务、统一管理，核心是标准的统一。“十一五”到“十三五”期间不提城乡一体化主要就是因为目前城乡供水标准不统一还是有差距的，尤其是水量标准。城市居民是每人每天可获得的水量不低于40升，农村则为20升；在水质标准上，GB5749-2006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适用于城乡各类集中式供水的生活饮用水，但实际上对农村日供水规模1000吨以下是实行放宽指标的，有14项不执行城市水质的标准。城乡差距明显。

　　“十四五”对农村供水来说是一个新的起点，也是一个转折点。国家卫健委正在修订GB5749-2006，今年或者明年新标准就要出台。水质标准农村和城市完全统一，不再放宽。

　　张汉松介绍，从水利部的角度，今后有条件的地区，特别是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有条件的地区都要应推进城乡供水一体化。国外都是城乡供水一体推进的，我们国家因为长期实行二元政策，农村供水基础设施欠账多，尽管进行了十几年的建设，但与城市供水或国外发达国家相比，导致农村供水基础设施非常任然薄弱。尽管进行了十几年的建设，但这是农村供水保障一项长期的工作，需要政府不断投入，也需要社会资本参与到这项工作当中来。

　　农村供水工程原来都是政府主导。十一五、十二五期间，中西部地区，特别是西部贫困地区，中央投入的资金占到项目资金的80%。“十三五”亲自指示期间，国家把饮水安全作为“3+1”保障之一，各地政府十分重视，期间中央政府加地方政府一共大概在此投资了3千亿元左右。

　　截止到“十三五”，中央和地方财政主导投资的模式，作为解决贫困人口的饮水安全问题已经基本告一段落。转到农村供水以后，投资需求肯定更大。按照事权划分，农村供水保障是中央和地方的共同事权，所以中央投入肯定还会有，但将会以地方政府为主，水利部也要求地方政府财政进行相应的投资安排。

　　张汉松认为，光靠政府，不但投资压力大，而且管理上，政府实施的项目，特别是交给当地政府管理的项目，有的也管不好，专业化水平比较低。如果有一些水务企业进来，承担从建设到运营的工作，这样可以提升农村供水的建设和管理水平。

　　虽然中央对于农村供水的投资力度会有所减缓，但对于农村供水市场，企业还都抱有积极的态度，并且采取了不同的方式来应对。

　　王光辉介绍，首创股份涉水是以供水在水行业起步，一直在城市供水领域做得多一些，马鞍山是其拿到的第一个市场化项目，现在已经成为行业标杆。大概是从2015年开始，水环境综合治理，包括农村饮用水、黑臭河等水环境治理市场兴起。首创股份在四川做了第一个含污水、供水、水环境的一体化治理项目，至今已经投资了5个一体化治理项目。在2018年，首创股份联合体以14.15亿中标安徽铜陵枞阳农村自来水并网PPP项目，经过两年的分步建设，到2019年底，随着汤沟水厂投入运营，枞阳供水实现了乡镇全覆盖，城乡供水“同质同网”，到2020年将进一步实现到村到户全覆盖。

　　曲小兴介绍，岭南水务是岭南股份的子公司，2019年2月份成立，主要致力于城乡水务、水利工程、水环境和水生态，去年开始战略调整为以水务为主。农村水务市场是岭南水务的战略方向之一，主要采取TOT+EPC+O模式。目前在安徽和山西积极推进。

　　张南介绍，国家从“十一五”开始抓农村安全饮水到“十三五”，长效运营机制这一块一直没有很好地得到解决。大部分地方建、管、运分离，结果就是有人建，但可能管理上有问题、运行上有问题，机制上有问题，收费也出现问题。2018年，经过去江西水务和江苏、浙江等地进行调研，在河南当地尝试新的模式。中州水务在河南濮阳清丰城乡一体化供水项目成功合作的基础上，拟和河南濮阳市政府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在濮阳全市域开展城乡一体化的供水合作。主要是按照河南省委、省政府“四水同治”的战略要求，在全省具备条件的区域推行水源地表化、集中化、市场化、城乡一体化的尝试，河南省相关行业主管部门工作选择了21个试点县，正在积极推动此项工作。市场运作方面主要采用政府与社会资本方合作的PPP(BOT)模式，和委托运营OM模式。

　　对于农村供水，“十四五”期间要真正实现城乡供水一体化了，农村的水质水量都要跟城市达到一样的级别。王立章认为，农村从饮水到供水是一个升级，会有一个市场空间释放。标准要跟城市一样，又是一个市场空间的释放。叠加下来以后，“十四五”期间农村应该有比较大的市场空间。面对这样的市场空间，未来有哪些事值得期待？当前还存在哪些问题？

　　张南介绍，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从“十一五”开始做农村饮水，长期建、管、运分离，设备设施养护不足、服务标准不统一，服务很不到位。水质监测保障和城市有一定的差距，比如按程序的标准进行检测做的不完全到位。另外还有水价问题，也是个老大难。

　　因此，建议采用城市供水系统的建设标准去建设农村的供水系统，要让相对专业的设计院发挥更专业的力量。在设计的同时植入智慧水务的理念，做好智慧运营的技术准备，同时必一运动，提高建设标准和服务标准，是企业今后在城乡水务一体化方面的工作要求。

　　张南建议，水利部可以牵头编写国家层面或者部委层面农村供水、城乡一体化供水工作标准，从技术方面先做一个引导必一运动。另外，引导地方政府统筹城乡供水一体化，特别是在省级部门统筹城乡供水一体化的规划，制定相应的政策来进行支撑和保障。另外，后期的运营维护工作量非常大，希望国家在此方面的支持力度更大一些。

　　王光辉认为，对于企业来说，关键是投资回报的问题。只要有合理的回报机制，标准不是太大的问题。

　　王光辉认为，整个政策制度保障付费机制是最核心的问题。因为所有的设计、工程质量、技术必一运动必一运动、水质监测、管理服务以及人才问题，归根结底都是顶层付费机制的问题。

　　另外，现在单纯的农村供水商业模式，还需要大家去思考和重构。当企业做了一些城市项目同时覆盖城乡一体化的时候，可能从企业的财务来看是盈利的，但是未来能不能用城市项目来反哺农村？是否可以长久？这些都需要依靠整体保障支付机制来解决。

　　曲小兴同样认为，很多地方积极引入社会资本做农村供水工程，但是关于水价、水费收缴保障的机制问题，很难去沟通，症结总是卡在这里。从解决问题的角度，希望政府在规划建设当中创新农村供水工程投融资机制，积极引进社会资本，同时也应该在金融方面给一些政策支持。

　　王立章谈到，农村从饮水到供水其实是一个升级，服务的用户主体增多将带来水量的增长，因此会有新增的市场空间释放。除此之外，农村供水的标准要达到跟城市一样，又会带来更多市场空间的释放。叠加下来后，“十四五”期间农村供水的市场空间比较可观，但是资金压力也会随之增大不少。

　　张汉松介绍，虽然中央不再主导投资，但对于农村供水，还是会给以很多支持。水利部除了安排建设资金，还跟财政部协调，现在每年二十几个亿，可能明年会增加到30个亿，用以贫困地区农村饮水工程的维修养护，以对贫困地区，特别是农村地区的运行维护提供一种补贴机制，保证日常维护的经费。

　　而企业方面，也联手政府，在此进行着积极创新，比如中州水务张南介绍，河南现在有21个试点县，部分县市发行了专项债。一般情况下，专项债由地方政府还款为主，中央也会有部分补贴。中州水务目前在跟踪和对接的项目，大多数都是采用EPC+O的形式，企业作为EPC牵头方，联合设计院、联合施工单位给地方政府做专业化的服务。

　　张汉松介绍，最近水利部牵头开展了一个重大课题研究——农村供水中长期发展战略研究，把发达国家供水的发展历程、不同阶段的指标进行了对比。课题结果显示，我国目前的农村供水跟发达国家相比，处于初级阶段，在水量、水质，以及服务水平方面都有很大差距。所以农村供水保障工作是“十四五”和今后一段时期长期的任务，不能着急。从“十四五”开始，我国的农村供水就要按照新的标准踏踏实实来做，重点可关注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是做好县级的规划。现在很多县的乡村振兴规划没有出来，县级规划做得不深入。现实是很多村庄都要发生变化了，农村供水怎么发展？必须要有规划。

　　第二，中央和地方政府要不断地投入。没有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除了财政投入以外，还要用其他的渠道来筹集资金。

　　第三，要重视农村供水相关法治建设。城市有供水条例，而农村供水在立法方面严重滞后。推进城乡一体化，跟住建、水利、环保之间有工作交叉，体制不理顺，会影响工作效率。而且一些地方政府不太重视农村供水工作，或者是口头上重视，实际上不愿意拿钱出来，所以要通过立法解决------地方政府的责任需要通过立法来明确和落实。水利部正在制定《农村供水条例》，值得期待。

　　第四，理顺水价。农村的水价标准较低，水费还收不上来。水利部正在着手解决这个问题，计划两三年时间要提高农村供水价格，实现成本收费；覆盖不了成本的，由地方政府财政补贴。今后很多地方，特别是经济发达的地方就是政府来购买服务，这对我们今后城乡一体化发展会提供一个很好的基础。

　　对于农村供水必一运动，王立章总结，“十四五”期间，从饮水到供水，标准的提升有很多的机会存在，但是农村供水、城市供水是有差距的，中国的农村和国外的农村供水也有差距。需要从顶层设计、标准的统一各个方面来真正实现城乡供水一体化。要看到当前农村供水的问题，但也不要着急，也希望更多的社会资本能够共同参与进来，一起振兴乡村，中国梦才能够真正实现。

　　10月30日，由枞阳县人民政府和E20环境平台联合举办的“城乡供水一体化研讨会”将在安徽枞阳召开，研讨会将设置主题发言、焦点讨论、参观考察、签约仪式，欢迎感兴趣的同行关注。（相关阅读→推动城乡供水一体化，保障农村饮水安全研讨会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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